Live for the moment... tag:blogger.com,1999:blog-8009332 2005-11-30T00:56:52Z Blog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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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ue eighthday 2005-11-29T19:55:00-05:00 2005-11-30T00:56:52Z 2005-11-30T00:56:52Z tag:blogger.com,1999:blog-8009332.post-113331221246072185 又颠了
welcome to my new 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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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ghthday 2005-11-10T19:37:00-05:00 2005-11-11T00:38:26Z 2005-11-11T00:38:26Z tag:blogger.com,1999:blog-8009332.post-113166950601740754 梦醒时分
我想我最好还是别再发艺术史PhD的春秋大梦了,安心画我的画比什么都好。本科艺术史课已经足以让我精神分裂了。

具体说说我受了什么刺激:我突然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即虽然我热爱画画, 可是我不感冒的画家远比我热爱的画家多; 就好比虽然我喜欢文学,可是我不喜欢的作家永远比我喜欢的作家多。这就意味着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学习一些我couldn’t care less的画和画家。我记不住塞尚作品的名称时间地点和尺寸,因为它们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幅又一幅巨丑的画;我也记不住莫奈的作品,它们于我只是连绵不绝的无聊风景。可是我对我心仪的画家们是如此的热爱,以至于在老师授课内容和他们有关的日子里我会心潮澎湃,在其他的日子里我会打哈欠打得腮帮子酸,我会因为他们在800页的课本里只占两页而愤愤不平,也会在看到批评他们的言论时气得双手发颤。而且一部现代艺术史,不可避免地是众人七嘴八舌后少数服从多说的结果,即所谓主流权威。像我这种有服从权威功能障碍的小刺头是不可能屁挨着地虚心学习的。比如我经常一边看指定阅读材料,一边在心里和作者对话:“I absolutely disagree”, “how dare you”, or“are you tripping?”

不难想象,这些情绪波动严重降低了我的学习效率。比如,今天看马蒂斯的艺术宣言,他说画家就只应该画uplifting的画。当时我就怒了。这不就是某位老主编语重心长地告诉王小波的话吗?uplifting的画没什么不好,有的我也挺喜欢,但他怎么就不明白,人总有depress的时候。让depress的人看一派欢乐和平欣欣向荣的景象只能更让他们觉着这个世界虚伪,觉得被孤立,只能更让他们绝望。而只有Munch那些“depressing”的画才能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并不孤独,让他们觉得有人理解他们的痛苦,得到安慰。再说了, 什么样的画才叫uplifting? 谁说了算?这本身就是非常主观的事情。凭什么把桌子画到墙纸里,把裸女画成木雕状就是uplifting? 马蒂斯非常崇拜的塞尚,他的地震小山丘和烂苹果们又有什么uplifting之处?老马还说“the thought is worth no more than its expression by the means”。我下巴颏都掉地上了,这话得反过来说还差不多。

得,要我天天考究这些糊涂男的生活琐事,还要写paper给他们歌功颂德,本姑娘坚决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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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ghthday 2005-10-28T00:18:00-04:00 2005-11-04T02:28:23Z 2005-10-28T04:20:19Z tag:blogger.com,1999:blog-8009332.post-113047321971568977 有关我的学生证
前两天把学生证弄丢了,今天去补办一个,顺带要求重照一张学生证照片。 寻思着能比以前那张还恐怖几乎是零概率事件。 学校办证处的摄像头在办公室一角,夹在复印机与垃圾桶之间。 贴墙放着一把椅子。 望着椅背墙头上大块大块不规则的阴影,我的心咯噔一沉。 果不其然,新照片一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我差点儿没喊出一声“救命”来。 如果说记忆里遗失的学生证上的那张脸像是被挂在珠穆朗玛峰上暴晒了三个月又放进微波炉里烤了两分钟,新照片里的这张脸则像是被钝物反复撞击后又放在福尔马林里泡了一年,让我实在无从辨别到底哪张脸更为骇人。 更要命的是,如此饱经沧桑的一张脸,居然还在一如既往地、无怨无悔地微笑! 这苦难的微笑里折射出的人性的光辉让我彻底沉溺在辛酸中不能自拔,差点洒泪当场。 就在这个时刻,给我照相的工作人员一句话把我从辛酸中拉了出来。 他说:“Ah~ a nice one!” 此时此刻我直想找个强力吸尘器把这厮给吸进去!


补记: Just when I thought this couldn't get any worse -- 某位活雷锋找到了我遗失的学生证并将其交给了保安叔叔。 于是,星期一我走进教学楼的时候,赫然发现我得那张像是被挂在珠穆朗玛峰上暴晒了三个月又放进微波炉里烤了两分钟的学生证照片的复印件被连名带姓地贴在了各个主要交通要道和电梯门上。 由于这么一复印,上面的照片现在是。。。。 反正现在我再看我的任何一张学生证都觉得 -- not bad, not b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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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ghthday 2005-10-11T16:20:00-04:00 2005-10-12T04:22:13Z 2005-10-11T20:21:57Z tag:blogger.com,1999:blog-8009332.post-112906211745608460 I'm On Train
In his book Slowness, Kundera gives this ingenious dissection of our obsession with speed:

…the man hunched over his motorcycle can focus only on the present instant of his flight; he is caught in a fragment of time cut off from both the past and the future; he is wrenched from the continuity of time; he is outside time; in other words, he is in a state of ecstasy; in that state he is unaware of his age, his wife, his children, his worries…As opposed to a motorcyclist, the runner is always present in his body, forever required to think about his blisters, his age, more conscious than ever of himself and of his time of life. This all changes when man delegates the faculty of speed to a machine: from then on, his own body is outside the process, and he gives over to a speed that is noncorporeal, nonmaterial, pure speed, speed itself, ecstasy speed.

Memory and consciousness are precious; they give you the context, the dimensions, the latitude and the longitude to reflect on everything you experiences. The unreflected life is not worth living, says Socrates. But when you flip the coin, get rid of all you memory and self-consciousness, will you arrive in hell? On the contrary, you get Kundera’s ecstasy of speed. Actually, I’d rather call it the ecstasy of escape. When you think about it, speed, ski, movies, alcohol, drug, orgasm, rock n’ roll, all these hobbies and obsessions that make you high, all they really do is send you away. They drag you out of you everyday life, set you free from your body and its desires, and push your soul to drift. It’s like riding the train: you are traveling from point A to point B without giving an effort, without a direct purpose or a destination. You can stick your head out of the window like a dog, you can inhale the wind, and say hello to the passing by electric poles, trees, cows, stars, mountains, rivers, and tunnels…You don’t want to arrive anywhere, and you wish the train goes on forever. In fact, if I were the guy in Groundhog Day, I would just take a train ride every day. Life can be kind of wonderful. In this sense, death is not so scary and different after all.

So what is all this about? It’s about music. Hehe, slack and fainthearted as I often am, I found music my favorite way to escape. Certain combinations of rhythm and melody send me directly on train. Like Van Hunt’s Dust, Remy Shand’s Rocksteady, and Movin Gaye’s Where are we going. They all have the magic to tune me into ecstasy for about 4 minutes. The train never arrives as long as the music goes on, and on, and on………”I am dust blown away over the ed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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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ghthday 2005-08-27T01:03:00-04:00 2005-08-27T05:05:19Z 2005-08-27T05:04:13Z tag:blogger.com,1999:blog-8009332.post-112511905331333127 臭美史话
美丽这个东西啊,说来话长。它最初也许是作为一种自然资源存在着的,但是今天已经演变成了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

最早的时候可能是这样的:出于种族延续的需要,为提高幼猿的成活率,公猿应该寻找健康的母猿交配,母猿应该寻找会打猎的公猿交配。会不会打猎很好鉴定,比一比谁屯的肉最多就行了。母猿健康与否却需要一定的知识来鉴别。想下一代不缺胳膊少腿,要找体格匀称的母猿;想下一代牙口好不斜眼不斗鸡不兔唇,要找明眸皓齿五官端正的母猿;想下一代不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要找皮肤光滑的母猿;想下一代气血充足要找嘴唇红润毛发油亮的母猿;想生产过程顺利要找蜂腰肥臀的母猿…..公猿们抗议说这一切都太复杂了,我活这么大把年纪才搞明白这些道理,已经太晚了,我们应该开设学习小组,广泛交流经验,办一些报刊杂志,把这些知识一代一代传下去,最好能以后能变成我们小公猿的本能、直觉、条件反射,让它们一见到体格匀称、明眸皓齿、五官端正、皮肤光滑、嘴唇红润、毛发油亮、蜂腰肥臀的母猿就心跳加速两眼放光……几百万年以后,这个梦想实现了,公猿们的基因已经进化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即一见到符合以上特征的母猿,大脑就会释放一种酚,让公猿high得四肢抽搐口角流涎,喃喃着“美女啊”,扛起锄头就去挖大山洞,把屯的肉都奉献出来。

朱门酒肉臭啊!一个聪明的母猿气不过,心生一计,抓了块石头磨成粉,擦在脸上,摘了颗樱桃挤出汁,涂在嘴唇上,公猿们一看,呼:“哇赛,我从来没见过皮肤这么好,嘴唇这么红的母猿呐!为什么我的心跳得好快噢?为什么我有一种写诗的冲动噢?” 其他母猿一看,这还了得!虚心学习之,勇敢实践之……一时间许多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伴随着种种臭美技术创新纷纷涌现,堪称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文艺复兴。从此,美丽这个东西就不再是自然资源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公猿们有点审美疲劳了。须知在这个万变世界里,猎奇、探索的能力对我们种族的存亡至关重要。于是这么多年来喜新厌旧也已经进化成了猎手们的基因,新事物会强烈地刺激公猿们的大脑。有一个深谙此道的心灵手巧的母猿摘了朵红花插在头上,穿了一串贝壳挂在脖子上。公猿们一看:“哇赛!太exotic了! 神秘耶利亚,我要探索你~~~” 从此,美丽这个东西变成了一种心理力量, 一切可以激起公猿猎奇心理的道具都可以使母猿更hot。

而戴这个道具到底美不美,没人说得清楚。在这个议题上,一开始是母猿服从公猿,少数服从多数。公猿们用他们屯的肉/货币来投票,最贵的道具就是最美的最时髦的道具。而母猿开始发现,佩戴这些最时髦的道具不仅能营造一种exotic的风情,更重要的是,它能标志着佩戴它的母猿追求者众,大家都想要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从而能吸引更多潜在追求者;而已经有配偶的母猿佩戴这些昂贵的道具可以体现自己对配偶的吸引力,一方面是一种自我心理安慰,另一方面也能对蠢蠢欲动伺机行窃的单身母猿起到些许震慑作用。

于是了解到时髦的多重作用的母猿们就开始走上一条不归路,昏天黑地地赶时髦了。有的非洲母猿开始在眉毛上面戳几个洞穿骨头,在嘴唇上凿个大洞穿木头;有的泰国母猿开始不断地在脖子上套铜圈,据说脖子越长嫁得越好;有的日本母猿在肚子里养蛔虫以期上吐下泻。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和种族延续没有任何关系了。

也有一定数量的母猿脑筋比较清醒。不就是几块肉么,我吃素还不行?不就是公猿么,再厉害还不是我们母猿生的?不就是下一代么,我教下一代吃素还不行?有功夫赶时髦,我还不如多睡会儿,多去河边溜达溜达,多去山上转悠转悠,我多舒坦啊~~~ 也有些脑筋比较清醒的公猿,它们想,美丽母猿君子好逑,可真抢一个回家吧,早晚也会腻的。再说她们赶时髦成瘾,我屯再多的肉也经不住折腾。所以年轻漂亮的母猿其实因该当作为一种公共资源,满大街随便看,看看就行了。理想中的老婆啊,还是要找一个。。。像我妈一样爱我的,能让我觉得我,而不是我屯的肉,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东西。。。的母猿。最好也别逼着我成天累死累活地打猎,有空的时候能陪着我唠唠嗑儿,到河边钓钓鱼,到山上看看日落,这样多好啊~~~ 于是这些脑筋公猿和脑筋母猿在河边、在山上相遇了,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就结合在一起了。

可惜好景不长,时髦母猿们不乐意了, 心想我们每天早上五点钟就起来往头上抹猪油,一日三餐年复一年地饿着,紧跟潮流风向标,受了这么多苦, 还一刻不得安心,凭什么你们什么都不做,还不劳而获?大家都玩的游戏,凭什么你们不参加?决不能让你们这么舒坦!姐妹们,让我们团结起来,鄙视她们!

于是脑筋母猿们发现自己的生存空间骤减,走到哪里都遭到鄙视感到羞耻:前天和老公上街发现他明目张胆地看美女,昨天报纸上说我们这样的叫懒女人,今天同事指责我脚上没涂指甲油……电视上、电影里、网上、广告牌里,到处都是美女的胸脯和屁股,随便拎本杂志,每一页照片里的女人都是现实生活里找不着的绝色美女……她们天天说我们土,说我们丑, 说我们懒,说我们不精致,说我们没有女人味,说我们肥,说我们蠢, 说我们哪天老公被小狐狸精勾跑了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压力太大了,我们受够了!不就是时髦么,我赶还不行么?我,我,我杀千刀血拼去!可等过几天烧退了,脑筋母猿又替自己不值,决定走自己的路。这种沉沦与抗争交织循环,伴随着生理周期反复出现。

脑筋母猿们于是发出了这样的感叹:闲来无事臭臭美本来是件挺美好的事儿,怎么就突然变成一种义务了呢?母猿何苦为难母猿?如果我们大家都能像fr jj 一样,自动过滤负面反馈,无限放大正面反馈,每天自娱自乐穷开心,这个世界该有多好啊~~~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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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ghthday 2005-08-26T15:29:00-04:00 2005-08-26T22:24:41Z 2005-08-26T19:30:52Z tag:blogger.com,1999:blog-8009332.post-112508465273929579 Sisters Are Doing It for Themselves
1995年, 我在某电器城里淘到两张VCD,大概叫格莱美颁奖经典瞬间,收集了三四十个歌星的获奖演唱。里面有个男歌星每一举手每一投足每一个眼神都电得我口干舌燥七晕八素两眼直冒桃心,他唱的是Sweet Dreams Are Made of This。 当然不久我就发现他其实是个女的,名叫Annie Lennox,虽然是异性恋,但常做中性打扮,发长很少超过两寸。碰巧她获奖的时候作男装打扮上台演唱,害得我芳心一片许错了地方。

多年以后, 我发现我对像Annie Lennox、Sade、K. D. Lang、Ellen DeGeneres、Whoopi Goldberg这样的中性女艺人特别有感情,而且是一种特别深沉而持久的阶级感情。与同性恋无关,这一切始于一种厌倦,一种对当今社会流行的庸俗价值观的厌倦。 电影《Searching for Debra Winger》里面说好莱坞电影制片商决定是否启用一个女演员的基本准则就是”Is she f**kable?”。虽然人类都进化到造航天飞机的地步了,但社会风气的大方向还跟原始人似的,女人的价值取决于且仅取决于其f**kablility。这种价值观就好比幼儿园老师说手背后坐得端的小朋友就是好孩子一样,是一种一根筋儿似的思维方式,极其愚昧。而这种价值观的捍卫者都是些七情六欲里只剩性欲的主儿。如果你认为自己的首要定义是人,而不是女人/男人/中国人/外国人/富人/穷人/肥人/瘦人等等,那么你应该能够理解女人对这一切有多么厌倦。(如果您认为自己的首要定义不是人,那您也不用往下看了,都是人话。)生为女性,并不代表着我们愿意把全部精力、金钱、时间、生命都投入到maintain 自身f**kbulity的事业中去。我们内心深处渴望可以摆脱这种枷锁。就像Talktoher在她日记里说得那样:“从来都跟自己的性别有种隔阂感,力不从心。想着一个女人必须活成一个精致糕点的模样,香香的,甜甜的,死心塌地讨好别人的胃口,烦。不是说自己愿意做个男孩,而是愿意做个没有性别感的小孩。穿着拖鞋,不戴胸罩,吸着冰棍满街晃,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睛看太阳,最舒服。” 

有厌倦自然有反叛。而中性女艺人就是一种反叛的典范。从她们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一种自由,一种不用卖笑的自由,一种可以视这个男权社会的种种规则如粪土的自由,一种伯拉图式的从兽性中解放出来的自由。据说Annie Lennox曾在事业巅峰的时候自夸是music industry里唯一一个不靠女色来卖唱片的女歌手。其实她在上个世纪80年代就唱过一首歌,叫做Sisters Are Doing It for Themselves,可以说是这种叛逆精神的绝佳口号。

二十多年后,西风吹到了祖国大地,中国出了个李宇春。有超级女玉米传给我一个演唱视频。我一看,这个李宇春歌唱得不咋地,长得不漂亮,基本没有第二性征,但的确很可爱。为什么?就为这孩子既没脸蛋儿又没身材还能这么自信!她人气旺我完全理解。有些思想落后的大老爷们儿们坐不住了,纷纷跳出来作卫道士,说这个超级女声怎么能选个既不女又没声f**kability基本为零的中性人?这成何体统?要我说,那些形象大使、这小姐那小姐的选举们怎么不改名叫最佳二奶选举?有那么多专门娱乐你们的节目看,你们跟这儿凑什么热闹?不少这一出。超级女声就是女性心声,不管谁赢,都是Sisters Are Doing It for Themselves,老爷们不忿的,听我一句劝,你们啊,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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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ghthday 2005-08-19T15:47:00-04:00 2005-08-27T03:04:40Z 2005-08-19T19:48:42Z tag:blogger.com,1999:blog-8009332.post-112448092276845146 《局外人》
今天读了加缪的《局外人》。(看的是英文版,英译the stranger, 觉得还是中译本名字好。加缪的《鼠疫》我看的是个英国老朽的译本,晦涩极了,好不容易才读出一点点味道,绝对是个disservice. 而《局外人》看的是个美国大白话译本,就顺眼多了。。呵呵)短短123页,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心脏仿佛要从身体里迸裂出来。然后越想就越觉得它像一场精心策划无懈可击的谋杀案,加缪在最后一刻才披露主人公的真实精神面貌,精准谋杀了一切关于此书杰出与否的怀疑。摘眼镜致敬。

但我并不觉得《局外人》是本令人绝望的小说。或者说它没有令我绝望。首先我要厚颜无耻地说,无论我怎样认同主人公墨尔索,我无法像他那样绝对诚实。墨尔索的女朋友问她结婚好不好, 他说好。又问爱不爱她,他说无所谓爱不爱的,如果仔细一想,大概是不爱。书中很多例子都是这样,又比如别人问他妈妈死的时候几岁,他就说他也不知道。其实随口就可以编一个,以减少世俗审判的 (其实这种世俗审判就是源于恐惧。墨尔索是个极端的存在主义者,他只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就像红楼梦里的宝黛二人徒劳地想逃脱封建贵族的命运一样,他想把每一分钟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生活。他饿了吃,困了睡,晒晒太阳,游游泳。他不愿意为了应付社会习俗而浪费一分钟。但是社会从来不允许这样的异端存在。人类社会需要每个成员都驯服,履行社会分给每个成员的义务,干活、挣钱、传宗接代、一条道儿跑到黑。被驯服的人们会联合起来惩戒这些异己份子,抗拒从严)。可是墨尔索就是拒不合作。墨尔索是在实践一种绝对诚实的原则。他觉得无所谓的事情他就拒绝关心,甚至拒绝做关心状,懒得撒谎。而我决不会为了诚实而掏出自己的内脏给世人看。毕竟,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诚实而诚实,而只是想逃出世俗的枷锁自由的生活,如果逃的代价本身变成一种束缚,我们就应该换一种方式。

其次,我并不是个时时physical needs压倒emotional needs的人,正相反,我是个大脑需求时时压倒生理需求的人。这是我和墨尔索的又一不同。

最后,加缪用这个很极端的例子勾起大家的同情,目的是唤醒更多人的宽容。随着此书的一版再版,我们应该相信生存空间在不断拓展中。总之我并不担心有一天我会被审判,我一点儿没觉得这本书令人绝望。

相反,我因为读了这么一本好书而感到无比欢欣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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